鳟鱼跃龙门

代国林

鳟鱼跃龙门

    “鲤鱼跃龙门”这句成语隐藏着一个秘密，即应该是“鳟鱼跃龙门”。因为，当时的黄河“河水清澈涟漪”鱼类种类繁多，并且，按照鱼类的分布状况和鱼类生态学推测，只有鳟鱼在春季的生殖洄游过程中，才具备“跃龙门”的生物活动现象。但却给今天的我们太多的启示。

                   传说与科学

　古代传说黄河鲤鱼，跳过龙门(指的是黄河从壶口咆哮而下的晋陕大峡谷的最窄处的龙门,（今称禹门口)，就会变化成龙。后以“鲤鱼跳龙门”比喻中举、升官等飞黄腾达之事。后来又用作比喻逆流前进，奋发向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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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古文中记载：龙门山，在河东界。禹凿山断门阔一里余。黄河自中流 下，两岸不通车马。每岁季春，有黄鲤鱼,自海及渚川争来赴之。一岁中，登龙 门者，不过七十二。初登龙门。即有云雨随之，天火自后烧其尾，乃化为龙矣。

　  文中的：“每岁季春，有黄鲤鱼,自海及渚川争来赴之”大体意思是：每年的晚春有黄色鲤鱼，从大海及各条大河争着来到龙门。

    其实，只有鳟鱼的颜色才是黄色的尤其是在春季发情，正在生殖洄游的庞大的鱼群中，皆为黄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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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见过黄河鲤鱼的人和研究鱼类的人士都清楚地知道，黄河鲤鱼是黑色的，尤其是春季更是如此。即便是其他水域的鲤鱼，也只有到了秋季后背，在阳光的照射下才发出金色的光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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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重要的是，鲤鱼的繁殖能力极强，不必“非要”冒着被捕捉的危险跳跃那么狭窄的“龙门”，到达那个地方去繁殖。这也是为什么鲤鱼在许多水域都能生存的原因。甚至于，在澳大利亚即将成为灾害，因为当地人发现，即便是快成烂泥塘的浅水坑，鲤鱼照样能够顽强地生存下去。而我国浙江聪明的稻农利用鲤鱼的这些特征在稻田里侍养鲤鱼，堪称楷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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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观鳟鱼，这种名贵的鱼种，在我国现在只能生存在黑龙江、松花江几个流域内，当地人称大马哈鱼，因为那里具备这些口感极佳的鱼类所能生存的环境，即河水清澈见底，适宜繁殖，春季及时春潮及时赶到，适于孵化出的小鱼顺流而下，直至大海。同时也为，成鱼溯流而上进行生殖洄游提供了有力的保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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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本利用鳟鱼的这些特征，春天将它们的育苗投放到河流的上游，秋季就可以收获昧道鲜美的鳟鱼了。因为他们有着70%森林的覆盖率，所有的河流清澈见底，完全适于鳟鱼的生长。

  

鳟鱼逐渐消失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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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坎坎伐檀兮，置之河之干兮，河水清且涟漪……”这段文字清晰地告诉我们，战国时期的黄河的水文状况，按照鳟鱼的生活生理习性，这一时期的黄河特别适于它们的生存。 估计寻常百姓就可以品尝到这种美味佳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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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坎坎伐檀”声，也在告诉我们人们正在干什么。几百年后，随着这声音越来越远，“河水”流域内的高大乔木逐渐缺失，原生植被再也庇护不了那些生物群落内其他生物，由新的次生的生物群落所替代，当然主要是草本，灌木等，而这也需要一段时间的恢复。这段时间里水土基本护不住了，即便是灌木林或草甸，其水土保持功能远不及森林和湿地。一步一步被改成“黄河”了。

“黄河”的美名最早出现在后汉时期班固写的《汉书》中，书中记载的大体位置是渭水流域以及农业高度发达且森林植被被破坏严重的流域。为养育我们中华名族的母亲河，提供水源的数不清的支流，流域内的山川。在这一时期的古文记载中，不仅是沃野良田的出现，同时常常出现的“童山重重……”的字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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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去保护水土的植被，泥沙顺流而下，“黄河之水有泥沙数斗……”严重地区多达60%！局部地区的鳟鱼以及无法适应它们的生存了……

更可怕的是随着几次人口大规模的南迁，不仅水土无法保持，水汽通过长江都越来越困难了。当人们再也听不到长江两岸连绵不断的“啼不住的猿声”，也预示着郦道元笔下的长江两岸的茂密的森林很难找到了。那些苟延残喘的鳟鱼，历尽千难万险，有一年每一年地产下它们的卵，却因春季没有及时的降水，使得刚刚孵化出来鳟鱼难以存活。而这些水汽被困在江南，从此江南便有了“梅雨季节”的雅号，南方的洪涝灾开始加剧了。而同时，鳟鱼的身影，除了在伊河流域内，偶尔见到，其他黄河的直流就很难寻找踪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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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水变黄河的悲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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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当夏季，从西北太平洋和被印度洋北上的丰沛的水汽一旦被阻滞，就会在局部地区产生强降雨，宋朝就有远见卓识之士疾呼并发问“何以河患，变江患？”。而当时，尚可使被阻滞的水汽强行突破长江流域，但是因黄河流域植被不好，常常也造成局部强降雨，此时的河水不仅泥沙含量陡增，且桀骜不驯，河水“为了不辜负我们的重托”抛开“清且涟漪”的儒雅、高贵和母亲所具有的美丽，每每洪水来临之际，携带着巨量的泥沙奔腾咆哮，肆意横行，决堤溃坝，冲毁农庄、城市，淹没良田……。创造了数不尽的人间悲剧，翻开每一部《水利史》、《治河史》以及所有的古文典籍都有鸿篇巨幅地描写，每每读来无不邻人嘘唏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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稍作分析，就不难看出，黄河河床是从何时开始升高的？

黄河的名字真正名扬天下是在宋代，即黄河屡屡犯下“滔天罪行“之际，且再也看不到“河水清且涟漪”的美景了，因为人们再也听不到“坎坎伐檀”的声音了，森林再也难以找到了。

后来鳟鱼实在太难寻找了，鳟鱼的身价也就越来越高，这种鱼也越来越神秘了。并且被钦定为只能王公贵族享用的“鳇鱼”了……

元代，马可波罗看到的黄河河面宽阔、水流湍急，并不是浑浊的不见底，灌木丛遍布黄河两岸，野鸡（即雉鸡适于生活在灌木林）非常便宜，河边卖鱼的很多，却已经不见鳟鱼了……但是他没看见，也不知道的是，黄河发威时的恐怖，因为100多年前的世界上最大最美的城市宋朝的国都——东京汴梁已经被黄河淹没了两回了，并且以后又淹没了四五回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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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87年元月初，在济南我还品尝过黄河鲤鱼呢，那个黑黑的像个黑木棒子似的家伙，尾鳍部分是红色的。由于想得太多，除了味道鲜美外，只记得口上有黄河鲤鱼四根胡须两长两短……后来，见到过河南地区产的黄河鲤鱼的头、身、鳍全是金白色，稍微发黄，不青带红，现已人工养殖，味道……但是四根胡须却是清晰可见。

前几年，从朋友和媒体得知，野生黄河鲤鱼已经基本不存在了。可怜适应力极强的黄河鲤鱼，找不到栖身之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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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更伤感的是鳟鱼，还有我们可能已经永远无法知晓的鱼类，以及其他生物物种。别忘了甲骨文主要的原材料——龟板，那些龟鼍鼋鳖的记载，更不要忘记那时的动物分类学还没有提出来呢，就是说应该有更多动物存在。可今天它们在哪里？

面对狭窄的、浑浊不堪、蜿蜒扭曲的黄河水，断流的报到时常传来。我们完全能够知道，再往北面的滦河，为什么断流了300多公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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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何再现美丽的河水

  

2000多年来与黄河抗争的事实，不得承认我们是屡战屡败！

随着投入最大的黄河水利工程——三门峡水库的落幕，这不由得让我们思考，2000年来，我们错在哪里？昔日水草丰美的黄河两岸，出现了腾格里沙漠、乌兰布和沙漠和库布齐沙漠；最不能接受的是从汉朝到唐末1000年来，多少王朝更迭、多少生灵涂炭为了争夺了益农益的牧肥沃的河套地区，如今却变成了毛乌素沙漠！今天的华北因为地下水的严重超采，已经成为世界上最大的漏斗区；长江流域已经出现季节性干旱；南方的洪水灾害不断加剧；台风从南朝宋朝出现以来，伴随着森林减少的步伐。越来越来凶猛……

如果那些“坎坎伐檀”的声音不曾想起，原始森林保留一部分在那里，河水还会“清且涟漪”……这些梦想只有靠今天的我们：师法自然、科学有序地恢复植被——构建和谐水汽通道了。

我们没有退路，只有构建和谐的水汽通道，就能使黄河水变清，因为这是构建和谐水汽通道的目标之一，也是结果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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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功构建和谐水汽通道之后，黄河的许多支流和主河道的水就可以恢复到“河水清且涟漪”的醉人景色，不仅四个须子味道鲜美的黄河鲤鱼，重新在我们的母亲河里畅游、跳跃……更值得我们畅想和期待的是，向日本人学习，利用鳟鱼的生活习性，进行人工驯养，即首先在早春，将鳟鱼的育苗在适于它们产卵的地方进行放养。

春季，畅通的水汽通道将水汽顺利地输送到黄河流域，可惜长江南岸进不到“梅雨季节”了。春潮涌动带着慢慢长大的鳟鱼育苗，进入大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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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季，长得体壮肥大的鳟鱼成群结队，为了繁衍下一代，逆流而上，遇到落差大的流水就会义无反顾地跳跃，为我们再现“鲤鱼”跃龙门的壮美景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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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们的教师，就会告诉这段黄河所经历的凄美以及对鲤鱼与鳟鱼所误解的故事，并赞美当时构建和谐水汽通道的人们具有逆流前进，奋发向上的“鳟鱼跃龙门”的精神……。

                                             2010年5月10日